杨完者与土拐 蛮兵在历史上,以勇敢服从见称于世,但亦有不尽然者。如《辍耕录》云:“元政不纲,丞相塔失帖木儿召蛮酋杨完者来守江浙,完者险鸷酷烈而嗜杀。所至‘开刮’;‘开刮’者即尽取而靡有出孑遗之意,故所过无不残减。掳得男女——老弱者——皆杀之——幼子曰‘赖子’,‘壮者’曰‘土拐’,皆驱以为奴——焚松江,火一月不绝城邑无噍类。偶获免者,亦割耳刖足。据嘉兴,益事焚戮,穷目力所至,无寸草寸木!”此等残酷,直与李自成张献忠同一面孔。故势力不及蛮人,而欲恃蛮人之势力以自固,结果不但不可能,有时亦尝得一极恶之反响。今广西之三江、罗城、融县、天河一带,尚存有号称“土拐”之民族,而“开刮”二字,亦成为此族之流行语。其人具有民俗之习惯,妇女衣过膝,婚姻以媒妁(婚后亦有“做后生”之俗,但为期不过一二年,较苗猺为短)。亲死,服三年之丧,断芦为杖,丧祭之礼,颇似汉人。工园艺长耕织,尤善制竹器。其言语与汉语比较,近似者颇多(如呼父为牙、母为慕、哥为果、弟为跌、伯曰罢、酒曰周、走曰趁、妻曰夫娘、吃饭曰怯【上声】饭、赶墟曰去墟、穿衣曰着衫)。汉人称为“百姓话”,亦以蛮人目之,其人自谓来自江南,或即完者所掠之汉人也(按完系湘西城步人与融县三江罗城等属接壤)。 (见民国·刘锡蕃《岭表纪蛮》一书2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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