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苗家啊哥 于 2025-2-15 22:27 编辑
历游“千星之城”侧记 ——记贵州西江千户苗寨之行
时间渐远，我们有一天都会老去，唯有影像，可以穿越时间和人海——永存；就像这经历千遍游离的风尘，终归要落到某一个地方，而后再随风飘起，向下一处落去。 相片会随我老去，随我记忆褪去，却依然会替我保留住这一生中某个时间上的最美时刻。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无论和谐与壮美的自然风光，还是精标雅致的人文景观，无论我们以何种理由去记录这些，随风行摄，在自然中留下旅行的印记。 乙巳蛇年农历初六早近九时二刻，我们出发了，经历4个小时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早已记不清多少个隧道，在一明一暗中穿行，一行人从一个少民自治县跑到了另一个少民地区——贵州千户苗寨。
路上车辆不多，只在最后出了苗寨高速车子才多起来，变成长蛇般沿着最后的路段蜿蜒而上，道旁木楼连绵不绝，大多看着是新做的；且每户门前的道路上多会站着一个挥手揽客的女人，最为醒目的是她们发鬓上那朵大红色的花。即使不刻意去看都能猜到这些房子大多是旅店饭庄。车到山顶，突然人潮汹涌，又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此处应有小宝欣然的一笑）；四周房屋环抱，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到了
匆匆瞟了一眼，右前方一个大门楼映入眼帘，并非印象中那种古城；没能多望，就被身后的车子催促，看下时间，中午一点过半。 跟着前方车辆向停车场方向挪动；停车场如梯田般是一层层向下修建的；来到第一层，转一圈发现满了；到第二层，也满了；一直辗转到第四层才找到空车位，此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崩腾，那气势绝对磅礴。 好在每层停车场都有电梯相通，不至于带着大包小包累死人。
回到门楼那，才能好好看看这个地方，这是西门，满满古城商业街味道——油烟味。各类蒸食、油炸小吃、烤肉串等，人来人往；旅店饭馆商铺街旁的摊点一家家紧挨着，吃食升腾的热气与八方而来的游客混杂在一起，竟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年味。
穿过这些街巷，找到网订的酒店，再次重温旅游点被坑的感觉。网页介绍的50平大房30平就顶头了。期间还进错了酒店，没成想我们订的这家店名和错进的那家主体名字相同，仅是多了 “观景” 二字；尔时对比两家酒店的情况，都是房间巨小，事后总结真没必要提前订房。
安顿好已经两点多，下来草草逛一下周边，石板街边的小吃有馒头、红薯、油饼，和一些叫不上名的吃食。其中有打糍粑的，比较有趣。几乎每间隔几间店铺就会有一家在做着打糍粑的活。
两个男人在自家店门口面对面站着，挥舞起手中的木锤，向中间一个木臼内反复捶打，虽然我们这也会捶糍粑，但他们那臼中之物跟面饼似的，不似面团，看着应该有一定的硬度。伴随他们“嘿嚯，嘿嚯”的吆喝声与此起彼落的捶打，像极了铁匠打铁时那般颇有节奏。那饼状的东西会散开来，而一旁的女掌柜会拿个托盘装上一些，随手递给过往的游客请他们免费品尝，诚意满满。不过一来我不好吃零食，二来我秉承吃人嘴短的原则婉拒了。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后面听旁人一说，原来这是在打酥饼，一种以花生为主料的甜食。
沿着石板街一路走过，闻着各种小吃的气味，倒也并不十分后悔。还发现好些宾馆里说话的老板都是北方口音，难道在南方做旅游生意的大多是北方人吗？上次涠洲岛也是这么个情况。吃了一碗当地的粉充饥，基本都是15-20元不等，一碗粉下来真没吃饱。远不如大融水5块一碗的滤粉能让人饱腹。 晚上吃的当地特色酸汤鱼火锅，鱼肉口味倒是很嫩，就是汤的酸味吃不惯，很浓，有一股酸酒糟味，不能说不好吃，毕竟是当地特色，只能说吃不习惯罢了。配的盐碟用个20厘米高的三脚架子顶在锅中间，用勺子把酸汤舀入碟中调和，甚是不合口味，还是更喜欢我们那边的河边鱼。好在晚饭的价钱还好，两三百元就够四五人吃，比起早餐店的粉强不少。 饭后逛了下夜市，已是暮色苍茫灯火通明，总觉得和别的古镇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出门，还是吃的粉，这次专门找了一家看着人挺多的店，结果更坑，20一碗顶多算半饱，不得不再找其他东西填肚子。 等其余人也都简单吃过午餐，我们就准备入寨，门票可以通过手机购买，然后直接扫身份证就能进去，90的票价20的来回观光车费共计110每人，有腿力就没必要买观光车票，两三公里路程的样子，就当散步不知不觉就到了。不过我属于懒人那类。 推推嚷嚷的过了检票口，通过电梯下到乘车点，又是一次排队刷件上车的操作；车是小中巴，能做二十多人的那种；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车子不消五分钟就到了途中观光台，下车转悠一圈，感觉无趣，就再次排队等车乘，其实从这里下去也就五百米距离而已。
直到车停在一座风雨桥旁，这就是终点站了。他们管这个风雨桥叫1号桥，桥下就是那条在无数照片中出现的小河，河水还算干净，泛着冬天的倒影和蓝绿色的光，看着并不深。
过了桥往左姑且算是河堤街，这是苗寨中的一条主街，虽然看着并不宽敞，但和其他街道相比这就是大道，但这里仍然缺少新意，周遭或新或旧的房屋，作为一个同是来自少民地区的游客应该见惯不惯了吧。像所有古镇一样，街上卖的都是同质化的东西，这太商业化了；全是商店客栈，此时感觉这门票并不值得。
抛开这些，举头环望，寨子就如同一个劈成两半的碗，而小河则从破开的缝隙中徐徐流淌，两旁山水相映村寨层次错落有别，多少还是有了点老寨子的气息。 其实这时心里还是有些许——感慨，谁又能想到昨天还在广西县城的人今天就到了贵州呢！其实人海茫茫，能与众多不相识的人相遇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就说明和哪的人在哪相遇，都是我们自己的作为而已。虽然这会让我们走很多路，也会遇到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但出去走走，散散心，领略下祖国山河不同地区不同鬼斧神工下的风光，特别是遇到不平时，没必要为了一点点不顺心就亏待自己，暂时忘掉一段过去，收拾好身心出发，这就是旅行。 如果旅行没有阳光，那只能算到此一游的路程，好在今日光照极好。点开手机一看，已经两点多了。我们学着其他游客那样驻足拍照打卡，摆出各种姿势，留下各种影像。 环山而建此起彼伏的吊脚楼可能对我已不再陌生，吊脚楼大多都是三层。一层放置杂物农具或饲养牲畜；二层是主要的居所，分客厅、堂屋、卧室、厨房等，且多会在堂屋窗口下摆放长椅，弄得像个“贵妃椅”似的供家人纳凉、休息，三层主要放置粮食及其它生活物品。不过因为这里已经是知名旅游点的缘故，基本都被用作商业用途了。 打完拍照的卡，一行人就将行走路线转成了那些盘山的山道窄巷。 有些路是有名字的，类似这个《也东寨》，几步青石板的阶梯，旁边一个姑娘拿着一块牌子在招揽路过的游客，她必是巷里某家铺子的店员。但给我深刻印象的反而是她们的发型，自从昨日到达后，就注意到当地女性大多是这个打扮，包括很年轻的小姑娘，说明她们十分认可并自豪的传承着自己民族的文化习俗。 看向路面也都是石头铺砌的，少部分用水泥进行了修整。山道弯弯，陡且窄。随道而上，一路倒是显现了岁月的痕迹，这确实是老寨的感觉。
碧蓝的天空很是温暖，此时的步伐却有些难了，腿更像是在挪，不时发出略带叹息意味的喘息声——“hi”，似想起一句广告语“腰腿不健，喝健力宝”，不知道有没记错。 相信很多人不会料想到在这样狭窄的小路里也满是做着各种生计的铺子吧！我就是没想到的其中一个。 山道确实狭窄无比，用羊肠小径形容更为贴切，我是万没想到居然就在如此狭窄的小道旁，仍有充分利用寸尺而货的小摊。猜想她们应该只是闲来无事借着消遣时光的吧，据我对一些景区的了解这类景点每年是必然按照人头分红的，至于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前文提示过没必要提前订房，现在知道原因了吧，寨里旅店更多，风景更好，而且不见得就比山上步行街的旅店贵，随处能看到“有房”的牌子；最主要的就是住在寨子里第二天就不用再破费一次门票的钱，你有更多的时间去逛，可以细细寻找那些未曾行至的小道幽径，而且景致独美。 看到一家蜡染，本以为这巷中的铺子会比较清闲，没成想很有些客人，此时一行人中有想观摩者，我便借着机会一同进去稍作休息。 女掌柜在给客人指导，我仍然比较在意这个发式，礼貌的询问了可以拍照，就拍下了此处的几张小图。而在和男掌柜的交谈中得知他并非当地人，来自四川，是个谈吐很谦和的小伙子。
蜡染对于我并不稀奇，但在掌柜的热情讲解下便鼓励起同行的侄女上手试试，也算此行的一个纪念，我就趁此放下背包轻便前进了。 前路仍然是各类铺子，无非饭庄茶楼旅馆，此时反而觉得它们出现在这样的窄巷中是极好的，逐渐符合我脑海里对一个久远老寨在现代旅游影响下该有的刻板印象，相对于下面的主街，这些小道里才是值得游览的地方。
转身望向对岸的寨子，这才是行走于蜿蜒小径上的感觉——仿佛置身世外了。 斜坡上这间吊脚楼略带一些feel，恰巧此时一位当地妇女挑担走过来，看着虽不算轻松，但相较于我，用“爬”这个字来形容我会更为贴切；想必在这样的环境下唯有人扛肩挑才能运输必要的物资了吧。 小道勾起我儿时在乡下生活的记忆，记忆里也是这样的寨子，也是这样的路，有牛，有小伙伴，有小河，还有村口的大黄…… 对面的墙上涂成橙红色的一段很是显眼，几个坛子不知是否是向外传达着这是一户制酒的人家。这路看着左右相通，我们随心选择从左走。
几十米后豁然现出一家铺子，铺子屋檐下挂着长串的马灯，一路过来我们看到的屋子大多都挂着这样的马灯，马灯下面就是货摊；然而令我惊奇的是就在这铺子左边被遮挡的角落处居然隐藏着这么一家酒店，虽说略带现代感，但给人的感觉还算好，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再次觉得在景区大门那住宿是个大失误。
看着快到山顶，一连过来几家铺子都挺带感的，比如这家，别具一格之外还有一种能令人放松的惬意。
再往上走，证实了前面的猜测，这路旁好几户制酒的人家；还有这两间类似博物馆一样的木屋。入了《苗草堂》这，原来是个行医的世家；女主人在烤着火，鉴于我对医药这类聊胜于无的尴尬学识，也就不多赘述。
旁边《鼓藏堂》这屋，有点像是一个村子的祠堂一样；正中间墙上的位置一面铜鼓披着红布挂在那，贡桌上摆放着各类贡品，贡桌正下方案桌上是一具水牛头骨，看这包浆自然浑厚，必是个老物件了。
从门口介绍的牌子上得知有一个非常隆重的苗族节日——鼓藏节，而这个节日里提到的蝴蝶妈妈，应该会在最昨天看到的那个大红楼——民族文化体验厅里面摆放有与之相关的器物，遗憾的是并没有开放。
让我眼前一亮的是继续前行所看到的这家画室展厅，由心欢喜；门是开着的，并没有人，就像其他铺子一样允许游客随意参观。进了门，右侧既是这样摆设，这让我有点费解。桌子是那类经过岁月雕琢的木材制作，原木的粗犷加上朽蚀的痕迹有一种古朴的美感。旁边挂着一些画作，是那类反映人民日常生活的内容；人物略带夸张，且色彩厚重，很有常见于表现少数民族神秘色彩和图腾猜想的风格，整体画作场景表现的倒也朴实无华，应该是主人家的作品。
中间的隔间近廊台的位置是一套四方桌椅；午后阳光斜照在这桌子上，显得极温暖，仿佛时间停于此刻，陡然增添了几分宁静。桌子上摆着不少小幅的画作，从作画风格上的不同推断像是来游学的客人的作品。
桌子后面摆着这口大画缸，描绘的是一幅姑爷挑着担子，陪外嫁的媳妇回娘家的场景，人物脸上略带笑容，想必心中也是极甜美的。而背后墙上的大幅作品里表现了一个几代同堂之家人丁兴旺、其乐融融的家庭幸福生活景象。其他作品主体上也都是欢心喜庆的内容。
进到最里的隔间，瞬间明白了为何是这样的桌椅，毕竟要吃饭的嘛，哈哈，却也不排斥这样的结合，此时斜阳正好。 外廊口看到了这幅主人家和杨紫琼的合照，好奇的细看了一些别的相片，发现好些名人；而外廊上同样摆着几套桌椅，想必这里夜晚的灯影也会很美。
隔壁是一家民族工艺展厅，作为本就是少民地区的人来说，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时间渐晚，收拾心情往回走，路上仍不时经过这类旅店。 回到蜡染这，五点多了，侄女仍在苦战，一看那三分一的版面还没弄好，心里就想着这怕不是要弄到八九点才行，于是不得不加入进来……，一时间三人一同在摆弄这个东西；直到两个多小时后七点冒头才弄好，即刻收拾好东西，出到大街上。
街上早已灯火通明，肚子也擂起了鼓声；机缘巧合下挑到了一家半山的饭店就餐，同时也解决了不知去哪看夜景的问题。然而这饭店的过道和餐厅也是极小的，特别是只有六七十厘米宽的楼梯让人很是拘束；刚好有一桌靠窗的客人离桌，我们便匆匆抢占了这个位置；在等候饭菜上桌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就在这半山之上拍下了几张夜景，而且饭菜都合我们的口味。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等候回程的站点。旁边挨着小河的一众门店的灯光与涌动的游人相映成趣；品尝美食的、拍照的，随处可见，没有半点停止喧闹的迹象。
等我们坐上回程的车子，赶急的师傅脚上毫不吝啬的给油。寨子在我目光下离我们远去，浩瀚的夜空一片漆黑，独这寨子格外璀璨。
我们渐行渐远，笼罩于光中的寨子也逐渐隐去，光仿佛在慢慢将自己遮掩起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车子在路上疾驰，我透过路旁房屋的间隙紧紧注视着她们；看！——她们变成了星星，变成了独属于这夜空的星，在一闪一闪眨着眼睛；我眼中的此时此刻，看到的仿佛是一座漂浮于浩瀚宇宙中星星的城市，是那么深邃；突然感觉这夜变得拥有情感，空气也像突然凝固一样，对于她们，有那么点凄美，有那么点不舍……
时隔几日，回想起当日驻足停留的地方，还历历在目，我将这些记录下来，为自己某个时间点留下曾经的足迹，为以后翻看到当时那景象，为这旅途带给我人生中的纪念，也算有所价值了，即使哪怕只有一点点罢。
乙巳蛇年戊寅月己酉日正月十二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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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2-12 20: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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